顿住:你……你这是何意?私闯朝廷命官住所,可是大罪!
那卫士缓步逼近,金黑气息化作锁链缠绕住赵元礼的脚踝。他俯身时,赵元礼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常年杀伐沾染的气息:赵大人觉得,我不敢杀你?竖瞳中猩红流转,今日带你看的,不过是北疆一角。你也不知好歹,若是王爷想让这片土地竖起反旗......他突然抬手,金黑灵力凝成的利刃抵住赵元礼咽喉,明日就能让十万铁骑踏破雁门关。
驿馆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冯戈培端着一碗姜汤推门而入。看到屋内剑拔弩张的场景,他推了推眼镜,眼睁睁的看着那卫士消失不见,语气却轻松得仿佛在说家常:赵大人舟车劳顿,怕是着了风寒。他将姜汤放在案上,热气氤氲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赵元礼惨白的脸,这碗驱寒汤,用的是供奉院新研的方子,最是管用。
赵元礼瘫坐在地,冷汗早已浸透了三层衣衫,他突然想起临行前皇帝的密令:若柳林有不臣之心,可便宜行事......此刻想来,那道密令更像是催命符。
夜深了,驿馆的油灯忽明忽暗。赵元礼颤抖着展开被揉皱的密折,笔尖悬在意图谋反四字上方,却迟迟落不下去。
朔方城的寒风卷着细雪从窗缝钻入,将案上未写完的弹劾奏章吹落在地,墨迹未干的字迹,渐渐被雪水晕染成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