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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盯着他扭曲的面容,突然笑出声来。金黑气息化作锁链缠上赵元礼的玉带,轻轻一扯,将这位礼部尚书踉跄着拽到阶前。好啊,柳林俯身,袖子卷起的寒风喷在赵元礼冻红的耳尖,那就明天吧!
王府大门轰然洞开,暖光倾泻而出。赵元礼望着柳林消失在门内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远处幽州刺史府的方向。
冯戈培正倚在廊下煮茶,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清晰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哼。
朔方城的风卷着细雪灌进领口,赵元礼这才惊觉,自己苦心经营的官场尊严,早已碎在北疆这方不认规矩的土地上。
朔方城的暮色漫过王府飞檐时,冯戈培已坐在柳林书房的竹榻上。鎏金兽首灯台吞吐着幽蓝火焰,将二人的影子投在绘满北疆山河的屏风上,忽明忽暗地摇曳。老刺史褪去了官场上的刻板,腰间玉带不知何时换成了柳林早年赠他的青铜螭纹佩,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佩上斑驳的剑痕。
那赵元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冯戈培端起粗陶茶盏,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笑意,在城门口被您用灵力融雪的阵仗,怕是要记恨到下辈子。他瞥见柳林案头堆积的战报,指尖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不过朝廷此番试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柳林转动着手中的狼毫笔,笔尖悬在羊皮纸上,却迟迟未落墨。金黑气息顺着笔杆蜿蜒,在空白处凝成若隐若现的符文:老冯,你在幽州推行供奉院功法时,可遇到世家阻挠?他的声音看似随意,却暗藏锋芒。
冯戈培的笑容淡了下去,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城东王家仗着与户部侍郎沾亲,私藏灵矿拒不交公。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如刀锋,不过他们没想到,那些被我安排去挖矿的流民,早已在供奉院书斋学了《锻体篇》。当三十个壮汉赤手空拳掀翻王家矿场时......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王家老爷子跪在刺史府前求告的样子,比赵元礼刚才还要精彩。
柳林终于落笔,金黑符文化作雄鹰振翅欲飞。他想起初遇冯戈培时,这个穷酸书生在街头与人辩论民贵君轻,被官府衙役打得头破血流却仍高喊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如今那股子书生意气未改,却多了几分铁血手段。做得好。他将画满符文的羊皮纸推过去,把这道符阵布在幽州粮仓,若朝廷敢断北疆粮道
冯戈培接过纸张,符文在他掌心微微发烫:王爷是想让他们尝尝,被自己的规矩反噬的滋味?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赵元礼此番带了个秘术师随行,那人身上的气息......他皱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