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水波般的涟漪。镇北王柳林一袭墨色蟒袍猎猎翻飞,腰间玄铁虎符吞吐着凛冽寒光,身旁的司马鸢儿身披月白鲛绡,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气流轻颤。二人脚下云雾翻涌,却凝而不散,如同特意铺设的观景台,将下方热火朝天的景象尽收眼底。
这些年,北疆总算有了些烟火气。柳林负手而立,声线低沉如古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望着百姓与战兵嬉笑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那些藏匿在虚空裂隙中的朝廷探子,在他的神识笼罩下,不过是几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司马鸢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那是皇室特有的云纹。作为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嫡公主,她曾以为嫁到北疆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筹码,却未料到,在这片被朝廷视作蛮荒的土地上,竟能见到如此光景。百姓们望向税官时的关切眼神,孩童们攀爬妖体战兵时的纯真笑颜,与她记忆中朝堂上尔虞我诈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王爷,陛下若是见到这般场景...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复杂。柳林转头看向她,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公主可是在为娘家担忧?他抬手招来一缕清风,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拂至脑后,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但你该明白,北疆百姓的活路,从来不是靠朝廷的施舍。
司马鸢儿心头一颤。她忽然想起初到北疆时,柳林带她巡视领地的场景——彼时正值大旱,朝廷不仅没有赈灾,反而加征赋税。是柳林开仓放粮,亲自带着百姓挖渠引水,甚至不惜动用王府私库。如今那些受惠的百姓,哪怕是最贫苦的农户,眼中都透着对镇北王的信任与爱戴。
他们把官差当孩子,把妖怪当亲人...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不远处给妖体战兵擦拭伤口的老妇身上,可在京城,百姓见了官轿便要下跪,稍有不慎就会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话未说完,便被柳林握住了手。
这就是为什么青崖关必须重建。柳林握紧她的手,指腹的薄茧擦过她细腻的皮肤,它不仅是北疆的屏障,更是面镜子——照出朝廷的腐朽,也照出民心该归向何方。他突然轻笑一声,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某个虚空裂隙,那里的朝廷探子们正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就让他们把这里的一切传回去,看看陛下在醉生梦死时,北疆的天,早已变了颜色。
司马鸢儿望着丈夫坚毅的侧脸,心头的矛盾如潮水般翻涌。她既是皇室血脉,却又不知不觉融入了这片土地。当夜风送来百姓们欢快的歌声时,她终于轻轻靠在柳林肩头,将复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