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斋的后院里,郦娘子正对着满院晾晒的茶叶叹气,阳光正好,茶香四溢,可她的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结。
康宁娘,您又怎么了?
康宁端着一碟新做的桂花定胜糕走过来,看到郦娘子愁容满面,笑着问道:
康宁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郦娘子没心思尝,重重叹了口气。
郦娘子还能怎么?
郦娘子还不是为琼奴的事闹心?
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解和一丝怨气。
康宁琼奴怎么了?
郦娘子那杜仰熙,从前落魄时,得咱们照拂,病得都快没了,也是咱们家救回来的。
郦娘子谁看不出他对琼奴有意?如今可好,他高中了,探花郎!御街簪花,多风光!可你瞧瞧,自打殿试放榜,他可曾登过咱家大门一次?
郦娘子别说求娶了,连个像样的谢礼都没有!这算什么?忘恩负义?还是嫌咱们家是商贾,怕沾上了影响他清贵的官声?
郦娘子越说越气。
康宁心中了然,杜仰熙的变化和疏远,她看在眼里,她只能柔声劝慰:
康宁算了娘,既然人家没有那个想法,便算了,琼奴也没放在心上。
郦娘子幸亏琼奴没放心上。
郦娘子这要是真对上眼儿了,那得多伤心?
郦娘子郁闷,杜仰熙高中省元,却没等到杜仰熙上门求娶,乐善和好德年纪小,也为琼奴打抱不平,把杜仰熙来来回回骂了好几遍。
郦娘子想着算就算了,就当自己倒霉,看走眼了,结果峰回路转,新科进士严子美登门求娶大娘寿华。
这可严子美并不是什么好人,不仅在外面说他们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还各种骚扰寿华,寿华也认出严子美就是以前常在老家后巷偷看之人。
奈何严子美是新科进士,流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汴京城,什么“四福斋大娘与人私定终身”、“新科进士痴情求娶遭拒”之类的闲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