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奴酒中真味,正如君子之交,贵在相知,四福斋,愿领教潘楼佳酿。
这一句话,既给了杨羡台阶,又维持了比酒庄重与秩序。
杨羡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小娘子如此应对,他不由站直了身子,仔细打量起这个遮面的女子。
评判席上,一向冷面的沈慧照眼中闪过一丝浮动,他深谙汴京权贵脾性,而琼奴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杨羡的刁难,不简单。
听到琼奴的话,柴安原本阴沉的脸色稍霁。
柴安杨衙内既要点评,潘楼自当以金波玉液相请四福斋。
柴安转向琼奴,目光多了几分深意,语气稍缓。
柴安恰如娘子所言,酒中真味贵相知,娘子既通茶道又精酒艺,柴某愿闻高见。
柴安和琼奴默契配合,一人一句便将场面按住。
柴安亲自取来潘楼的金波玉液,递到她面前时,注视着薄绢内的面容,低声道:
柴安不必勉强,有我在。
琼奴未语,接过鎏金酒盏,当她轻掀面纱一角时,阳光正好照在她露出的下颌上,如白玉般莹润。
全场屏息,鸦雀无声,只见她先观酒色,再轻晃闻香,最后浅啜一口,闭目细品,片刻后,徐徐道:
琼奴上等糯米,当是江北新粮,水质清冽,该是深井水酿制,发酵当有八月有余,这酒曲中还添了陈皮,回甘中带有一丝柑橘香。
顾师拍案叫绝,“娘子年纪轻轻,竟连陈皮这等细微处都尝得出!”
杨羡惊讶地直起身子,手中酒杯的酒液洒落都未察觉,他原想看好戏,却不料这面纱娘子真有如此本事。
德庆眼看自家新酒都被对家给吃透了,下意识地看向柴安,然而…
为何自家郎君笑得如此骄傲欢喜!
琼奴压低了声音,问道:
琼奴柴大官人,如何?
柴安弯唇笑着,当真想揭开她的帷帽,瞧瞧她此刻该是个什么问赏的模样。
杨羡娘子好灵的舌头——
杨羡颇有一丝不甘,忽然兴起,抓起盘中一颗蜜枣。
杨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