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有时候，不行也行
世界意志的那位化身，真的很厉害。
阿尔墨斯觉得他们希腊打包一起来也不够对方玩儿的。
但，他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太聪明太有能力。
反而被实力拖了后腿。
如果不是遭遇了这场连强大神力都陨落的灾难，他必然会带着这个世界直接晋升到强大。
最可怕的是，他连准备牺牲自己的时候，都那么的平静自若，将一切都安排的极其妥当。
虽然也因为一些意外导致结果有所偏移，但，大致上并没有差啊！
ao利用命运石板都没能做到他这一步呢！
看起来不是没有谁试图去改变一些什么，但在极其周全精心的准备，还有那些无论遇到什么都坚定地将一切拉回既定轨道的神明面前，却都只溅起了一点儿水花。
阿尔墨斯都不敢想这样的世界意志会设置什么样的规则，什么样的陷阱……他的本能，绝对只会让他踩坑。
即使他已经改了很多，但天生爱耍小聪明的本能还是会隐隐作祟。
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在第一次捣鬼的时候，遇到的是阿波罗。
这位太阳神在发现他以后，并没有因为他的恶作剧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发现他宙斯之子的身份而起了什么坏心思，反而将他送到了宙斯面前，还对他的聪明称赞有加。
那时候的赫尔墨斯，还为自己观察了很久的决定而自豪呢！
毕竟，阿波罗并不是那种心胸狭小的神明。
可，等到他在奥林匹亚山待得时间久了，真的看懂了里面的那些……阴暗与冲突，赫尔墨斯才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
阿波罗，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的那样，是备受宙斯宠爱的儿子，是宙斯最坚定的支持者。
那时候的阿波罗，心里面估计翻滚了很多，才没有对刚出生就表现出极强神力的赫尔墨斯痛下杀手。
赫尔墨斯后来也不是没有试探过阿波罗，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阿波罗当时的心慈手软，虽然更多的是因为赫尔墨斯还太小，但，也有一些担心赫尔墨斯的出现，是宙斯的试探。
毕竟，那个时候的阿尔忒弥斯刚刚宣称守贞，宙斯对她们姐弟的立场有些疑惑，担心他们会站在雅典娜那一边。
当然，他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希腊女神的守贞誓言可不是那么好发的，必须得到奥林匹亚山的回馈才行。
雅典娜之所以能直接做到这点，是因为，她才是实质上的第一继承人。
身为智慧女神和天神之子的她终于从宙斯身体里脱困而出时，整个奥林匹亚山都在为她庆祝。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雅典娜是位女神。
否则，宙斯大概会冒着让奥林匹亚山厌恶的危险，直接扼杀掉她。
但阿尔忒弥斯可不行。
她们那位母亲勒托……虽然还有黑夜女神的称呼，却被赫拉彻底从奥林匹亚山除名了。
作为赫拉的伴当之一，这是天后天然的权力。
其他被宙斯诱惑生下儿女的女神，下场并没有那么可怕。
勒托的根基在于赫拉，所以，就连宙斯都没办法救她。
要不是赫拉仇人太多，连波塞冬都忍不住凑热闹，勒托的下场绝对是无处容身，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而奥林匹亚神的神职神性来自两部分，母亲的血脉，父亲的恩赐。
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最倒霉的就是这点，她们从母亲血脉那里继承不到什么东西，只有‘出身于黑夜’这个基本属性。
幸好，阿尔忒弥斯因为亲手接生了自己的弟弟，才拥有了第一个神职‘接生女神’。
按理说这神职应该属于炉火女神，但那位向来宠爱自己的小弟弟，完全不在意将神职分出一部分给宙斯的女儿。
阿波罗又因为天生俊美，而得到了缪斯女神们的追捧……作为希腊男性美的象征，他几乎就变成了希腊艺术的代言。
文艺的神职几乎在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在他头上凝聚。
宙斯，这才看到了这对姐弟的存在。
然而，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的天生神职并不能帮助她们无视赫拉的仇视，所以，她们必须团结在宙斯周围，听从宙斯的指使……这才得到了太阳和月亮两大神职。
这样的阿尔忒弥斯，想靠自己发出守贞誓言，非常难。
最大的可能就是得到了雅典娜的帮助。
阿波罗那个时期一直在装疯卖傻，让宙斯看到他的冲动无脑和容易控制。
换成另一个时间，赫尔墨斯冒险的结果可能就……
虽然那时候的赫尔墨斯已经和阿波罗坦诚相对，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但也不妨碍他对自己的自以为是心生懊悔。
但，那个时期的赫尔墨斯，已经走了很多的歪路，甚至，都已经去过托瑞尔了。
教训吃太多，他才真正懂得，在强者的对抗中，最好谨守本分，一点儿多余的事情都不做。
如果是以前的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战争里，只想着保全自己，而不是借力打力呢？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谨小慎微，一点儿都没做错。
阿尔墨斯，肯定不会在自己最重要的一步上自作主张。
再说，世界考验的主体可是对面的特拉维斯，他不用急着给别人趟雷。
等着特拉维斯趟完就好。
就是不知道，对面儿，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做好了。
——
男人不能说不行，但偶尔说两次，应该也没啥。
看着阿尔墨斯，送上来的那份厚厚的‘前方危难预测书’，特拉维斯一脸的迷茫与颓然。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缩回露丝卡妮亚的龙巢。
大公无私是美誉，可他真没想要。
他连给自己争取神职都在试图投机取巧呢！
怎么会把自己的一生绑定在善良阵营。
再说了，和露丝卡妮亚契约的他，怎么可能是个大好人？
而且，这件事，还必须在世界重开，冥王城正式浮出水面前正式完成。
一旦他主动制定了约束诸神在冥河带走信徒灵魂的相关契约，他还有什么信徒可言？
这就意味着，还没开始走，他的封神之路就从阳光大道变成了泥泞小路。
甚至他现在的一部分追随者都会选择离他而去。
谁卖命是为了别人呢？
哪怕是为了高尚的理由去战斗，那也是精神上的满足。
追随在神明之后，的确有很多信徒是因为理念相同，但更多的人，还是为了能过得更好。
这，并不是什么错。
因为这种观念，选择远离过于公正无私的主神，更不是错……又不是突然改信。
他们只是不会选择特拉维斯的路。
就像在风暴之主和暗夜女神之间，除非是他们这种天生就站在风暴一侧的信徒后裔，有选择的，大部分都会选暗夜。
实在不行也会选财富。
不是风暴之主不够强大，但他对信徒的态度真没有暗夜女神好。
甚至不如财富那种‘等价交换’。
很好，从今以后，风暴之主可以退居二线了！
他才是有教会没信徒的那个……呵~别到了最后，他的信徒比英勇之主那疯子还要少吧？
英勇之主，除了他的主神殿以外，可完全没有什么分神殿，零星的几座小教堂，都，和茅草屋没啥区别。
当然，英勇之主不在乎这些。
可他在乎啊！
特拉维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他该怎么办？
就这么，把自己混成个人类庇护者，或者灵魂守卫？
都是糟心的名头，谁会想要啊！
他可以发善心，但绝不愿意被法则逼着一直做个好人。
“等等，等等……”特拉维斯轻声地嘀咕，“不要着急，不能着急。
一定有别的路可以走，千万别冲动。
寒冰那玩意儿都能走出来呢！
我难道还能比他差？”
特拉维斯念念叨叨了好一阵子，头发都被他自己挠成了一个鸟窝，才总算平静下来。
低头看着那厚厚的文件……特拉维斯知道，他其实应该感谢提出这些的阿尔墨斯。
现在知道，比他走上神路之后猝然发觉可强多了。
至少，他不需要感受什么事业版图的突然崩溃。
起码不需要像高塔之主那样，搞得神不神，鬼不鬼。
直到现在，特拉维斯都不敢确定高塔之主还算正经的神明，哪怕他的神力极其强大。
他看到寒冰的时候，虽然只会感觉到疯狂与冰冷，但那也的确是神力属性的味道。
可高塔之主，明明那家伙的神力起码是寒冰之主的三倍以上，特拉维斯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是，一种时间流逝的味道。
特拉维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并不是腐朽。
就像他的宝库里，那些从几十万年之前就存在的宝物的感觉。
虽然还是光鲜亮丽，但，看到那宝物，你会感觉到，时间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哪怕那上面连一个划痕都没有。
那种感觉很微弱。
特拉维斯试探过，风暴之主也没有类似的感觉。
即使高塔之主在风暴之主心里一直是怪胎，认为那家伙的选择都不属于正常神能理解的范畴，风暴之主也没觉得高塔之主走得不是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