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以此为因，重塑此果
“以此为因，重塑此果。”
无声的道音响彻此地。
那点苍白的业火猛地膨胀。
并非向外喷发，而是向内坍塌、吸收！
疯狂地吞噬着周围虚空底层那混乱却磅礴的规则乱流。
以及业火圣尊开辟通道时残留的精纯无比的冰火本源气息！
一个微型的由苍白业火构成的人形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勾勒凝实。
先是骨骼，闪烁着玉质光泽，却布满细密的赤蓝纹路。
接着是经络血肉，流淌着金红与冰蓝交织的能量。
然后是皮肤，晶莹如玉，隐隐有凰羽纹路浮现。
最后是面容——
剑眉星目，俊美无俦，带着一抹仿佛洞悉万物本质的淡漠。
顾长歌！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虽未成大帝，却已经能掌握大帝才能掌握的法则之力了！”
阴魔皇的声音十分讨好的响起。
顾长歌却仍然有些食不知味。
他以那缕伪装业火为引。
以【鸿蒙元胎】的吞噬之力为伪装。
吞噬此地的虚空规则时，也吞噬了业火圣尊残留本源。
在鸿蒙元胎的因果视界中，他自然发现自己似乎被某种存在针对了。
但对方显然没有厄祸天尊那么高明的隐匿因果的手段。
但是业火圣尊只要在此虚无白狱内，自己一旦现身就很容易被再次察觉。
所以只有等业火圣尊离开此地后，顾长歌才可以安然无恙的现身，领悟法则之力而不被打扰！
而此次吞噬一位半步人仙的法则之力，也终于让他提前拥有了不靠外物，也能真正发挥的大帝之力！
“焚空业火，灭世冰焰，好法则！”
他缓缓睁开双眼。
抬起手，掌心灵光汇聚。
一簇全新的火焰在跳跃——
外层是苍白业火。
内层却是一点混沌色泽的核心，隐隐有各种法则碎片在其中生灭。
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
肉身强度因吸收了部分冰火本源和虚空规则，似乎比之前强了百倍不止。
可惜这些肉身反哺之力，对于拥有不灭仙躯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可有可无。
无非就是现在可以免疫渡劫以下的攻击而已。
“故人重逢，甚是欢喜啊。”
仙瞳开启，虚空动摇！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虚空阻隔。
看到了那片灰暗平原上巍峨的虚天鼎。
看到了鼎旁惊疑不定的三位渡劫老怪。
看到了被挟持的韩力。
更看到了鼎内虚弱的凤天圣尊！
“师尊，徒儿来了！”
一步踏出。
身影融入虚空乱流。
循着对韩力那缕乾蓝冰焰的微弱感应，以及虚天鼎本身浩瀚的冰系本源吸引。
瞬间跨越无尽距离！
冰寂荒原。
赤袍老者、兜帽鬼修、光头大汉三位渡劫，挟持着韩力，正朝着之前感应到奇异波动的“虚无白狱”方向疾驰。
虽然带着一个人，但渡劫速度何其之快。
转眼已掠过小半荒原。
突然！
前方数百万里处的虚空，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起来！
并非空间通道开启的那种稳定波动。
而是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在强行撕扯、揉捏空间本身！
咔啦——！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那片灰暗天空如同摔碎的镜子，出现了一道横贯天际，边缘燃烧着苍白火焰与跳跃着冰蓝电光的巨大裂痕！
裂痕之中，并非漆黑的虚无。
而是流淌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红蓝双色霞光。
一股浩瀚威严，冰冷与炽烈交织，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气息，狂风呼啸般从中喷涌而出！
瞬间席卷了整个荒原！
“什么？！”
“何方神圣？！”
“此地怎么会有渡劫之上的气息？”
三位渡劫老怪骇然止步。
脸上首次露出震惊与凝重之色。
这股气息，远超寻常渡劫巅峰！
甚至让他们都感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
比之前感应到的波动强烈了何止十倍！
韩力被禁锢着，无法动弹。
但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裂痕和感受到那熟悉又似乎有些不同的气息时，心脏猛地一跳！
是他吗？
可这气息……似乎更强了？
还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一道身影，自那红蓝霞光流淌的虚空裂痕中，一步迈出。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
之前的一切“毁灭”都未曾沾染其身。
身姿挺拔，负手而立。
立于裂痕之前，明明没有任何灵力外放的迹象，却是整个天地的中心。
面容俊美，神色淡漠。
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扫过荒原。
扫过三位如临大敌的渡劫老怪。
扫过被挟持的韩力。
最终落在那巍峨的虚天鼎上。
顾长歌！
正是掌握了两大法则之力的龙帝顾长歌！
他以一种比业火圣尊更为强势和霸道的方式——
直接撕裂此地上层空间，骤然降临！
“龙……龙帝！”
韩力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带着激动与难以置信。
他真的来了！
而且是以这种震撼的方式！
不对！
韩力激动的心情猛地一哆嗦！
龙帝的气息，怎么才炼虚啊！
“龙帝顾长歌？！”
赤袍老者失声叫道。
他认得这张脸，之前在第二关外围曾远远瞥见过一眼。
一眼瞪杀鹰惊大帝的场景，他可是历历在目！
“他不是应该在‘虚无白狱’那边吗？怎么……”
兜帽鬼修兜帽下的绿火剧烈摇曳。
“什么龙帝？不就是一个炼虚小鬼吗？装神弄鬼！”
光头大汉脾气最暴。
虽然心中惊疑，但仗着己方三人皆是渡劫，且对方看起来依旧只是炼虚境，胆气一壮。
怒吼道：
“小子！不管你用什么秘法弄出这般动静，敢挡老子的路，找死！”
话音未落，他已是隔空一拳轰出！
而那赤袍老者却在光头大汉出手的瞬间，不惜动用某种损耗精血的遁术，也要立刻撕开虚空逃离。
光头大汉渡劫期的恐怖肉身之力爆发！
拳风凝成实质，化作一头咆哮的蛮荒古象虚影！
脚踏虚空，震碎万里云气，朝着顾长歌狠狠撞去！
这一拳，足以轰塌山岳，碾碎星辰！
兜帽鬼修虽然好奇赤袍老者为何窜逃，但却并未阻止光头大汉出拳。
炼虚而已，杀就杀了。
而他之所以选择观望，也想借此试探这突然出现的顾长歌，到底有几分斤两。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大乘期修士瞬间化为齑粉的恐怖一拳。
顾长歌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随意地朝着那咆哮而来的蛮象拳罡，伸出了一根手指。
指尖，一点苍白色的火苗，悄然浮现。
火苗中心，是一点混沌。
下一刻，令两位渡劫老怪毕生难忘神魂皆颤的一幕发生了——
那威势无俦的蛮象拳罡，在触及那点苍白火苗的瞬间，如冰雪遇到了炽阳。
就好像，是某个看不见的存在给张开大口吞下了一般！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安静得诡异绝伦！
蛮象虚影湮灭，拳罡消散，连一点波澜都未掀起。
荒原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声吹过。
韩力原本沮丧的表情，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龙帝啊龙帝！
你果然还是强的这么不讲道理！
光头大汉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转化为极致的惊骇与茫然。
他感觉自己的拳力如同泥牛入海。
甚至连一丝反震都没有，就这样……没了？
兜帽鬼修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缩成了针尖！
他看得更清楚。
那不是防御，那是抹除和吞噬！
“不可能！炼虚境怎么可能……”
顾长歌终于缓缓抬眸。
目光落在了光头大汉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朝着万丈山岳咆哮的蝼蚁。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