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身子,目光不经意扫过妇人手腕上的红绳,绳结处缀着枚褪色的桃木牌,刻着扭曲的符文,与他在虚空裂缝中见到的纹路隐约相似,不知大娘可曾见过外人来此?或是......奇怪的天象?
妇人搅动陶罐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咱们这小地方,十年也见不到个外人。前些日子倒是下了场怪雨,雨水都是靛青色的,把村西头的池塘都染成了毒水......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布满裂口的手按住胸口,人老了,一吹风就犯病。你安心养伤,等好了再赶路吧。
柳林还欲追问,却见小男孩拎着木桶冲进来,水花溅湿了粗麻裤腿。妇人转身接过木桶的瞬间,柳林瞥见她后颈处有块暗红色胎记,形状竟与西海龙宫碎片上的某处裂痕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难道这看似普通的农妇,才是破解此境的关键?
夜幕悄然降临,青禾村笼罩在朦胧月色中。柳林躺在吱呀作响的床板上,听着隔壁传来母子俩细碎的鼾声,金黑气息第三次尝试冲破体内禁制。每当灵力触及那些蛛丝般的束缚,识海中便泛起尖锐刺痛,同时浮现出小男孩天真无邪的笑脸。这诡异的精神枷锁,仿佛在提醒他:若强行破局,他就会永远失去这个收复中千世界碎片的机会。
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柳林猛地翻身坐起,却只看见摇曳的树影。他摸到枕下藏着的半截碎瓷片,冰凉的触感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在这连灵气波动都探测不到的地方,任何贸然行动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而那个手腕系着符文红绳、后颈胎记暗藏玄机的妇人,或许就是他撕开这虚假祥和面具的突破口
晨光刺破茅草屋顶的缝隙,在柳林赤裸的脊背上烙下斑驳金纹。他握着那把豁口参差的斧头,看着刃口映出自己陌生的倒影——没有玄袍加身,没有金黑气息萦绕,此刻的他不过是个皮肤晒得黝黑的普通汉子。昨夜强行冲破禁制时,识海中炸响的惊雷与小男孩哭泣的幻象仍在脑海回荡,让他不得不暂时收敛锋芒。
大哥哥,我帮你扶柴!阿柱踮着脚抱起粗粝的槐木,稚嫩的手掌被树皮划出红痕也浑然不觉。柳林挥斧的动作顿了顿,记忆突然闪回冰渊镇——那时百姓们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敬畏,哪像眼前这孩子,眼里盛满毫无保留的信任。
斧刃劈开木柴的刹那,柳林故意留了三分力道。木屑纷飞间,他瞥见院门外闪过一抹靛青色衣角。是昨日那位妇人,她正与戴着斗笠的老者低声交谈,袖中滑落的东西在泥地上滚出半圈,竟是枚刻着海浪纹路的贝壳,与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