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柜双门之中的黑暗中,高深只觉得一口气提到了嗓子口。
不仅是因为红衣柜的诡异。
更是因为,高浅原本是钟楼复活出来的产物。
他也一度怀疑,所谓的姐姐高浅,只是怪谈创造出来的一个幻影罢了。
如果高浅真的不是人类,那么在进入红衣柜的一刻,她也会被排斥出去。(除了羊枯这样,被红衣柜自身创造出来的产物)
那么说明,哪怕是钟楼,都无法真正意义上复活一个人类。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直到高浅整个轮廓全部浸没进了红衣柜,最后一点衣角都没有留在外面。
时间只过去了一分钟不到,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红衣柜内,一只白皙的手半露了出来,招了招,示意高深跟进去。
高浅被红衣柜接受了,并且红衣柜内的通道是安全的。
说明她不是怪谈,而是一个人类。红衣柜的空间不会接受自身复活的人类,以外的怪谈。
悬挂在胸口的压迫感,终于落地了。
钟楼带回来的,就是自己的亲人,货真价实的姐姐。
……
……
衣柜内,连接着另一扇门。
当高深推开那扇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发生了急剧变化。阴湿的天花板低垂了下来,周围闪烁着各种仪器不详的白光,还有穿着白大褂,急匆匆来回行走的医护人员。
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西装男平躺着,已经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胸口那张婴儿的脸,已经发育到了破体而出,连接着半截血淋淋的赤裸身子,在他的胸口立着,傲然环视四周。
四周的金属架子,将从西装男左胸突出的婴儿身子牢牢固定住,防止它做出过激的活动。
羊枯站在灯光之外的阴影中,冷冷注视着心电图的心率带起伏。
高浅也早已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等候着高深。
这里是博物馆的地下七层,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各种负责治疗怪谈诅咒的特种医师在这里,紧张商讨着是否要强行切除西装男身上的寄生婴儿。
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像是羊枯当年那个已经完全成形的婴儿,就没有任何办法处理了。
高深询问道:
“你说的004号队长,能够克制绿婴,到底是什么。”
羊枯手中持着一份破碎的金丝眼镜,那个眼镜原本是西装男的:
“常识。
“只要他坚持认为这个世界还处于常识之中,每天准时早起上班,下班,万事万物都没有脱离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