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生在全粮液财务办公室没待多久,带着两条烟来到书记办。
“人过来就行,带烟做什么,我都戒烟大半年了。”
徐书记嘴上客气,动作却不慢,麻溜地收了烟,塞进抽屉里。
陈俊生笑笑,又从兜里摸出烟来,先给徐书记点一支,然后开口道:“爸,厂里最近是不是出问题了,江浙那边的百货公司经理经常找我抱怨,说咱收了预付款却不能按时供货,甚至动不动断货?”
“确实有问题。”
提起这事,徐长征也是颇为郁闷:“一方面,外销部今年拓展外省市场的进度远超预期,厂里规划的产能有限,供不应求。”
陈俊生低头吸了口烟,心想这他妈什么破理由,老子的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帮你打天下,你跟我来句产能有限,供不应求?
徐长征看他一眼,接着说:“另一方面,是咱们生产一线的那些老师傅们工作态度远不如前,很多都抱着混日子的想法,等着干劲足的人把酒厂做大做强,他们坐收红利。”
“操他妈的!”
陈俊生心里大骂一句,现如今的国营厂就是这臭德行,搞平均主义,拼命干一个月,拿三四十块钱工资,混日子一个月,同样拿三四十。
以前厂里没什么订单,大家怕丢饭碗,做事还算勤快,现在厂子好起来了,偷懒耍滑的人相应的就多了起来。
陈俊生弹了弹烟灰,抬头对徐书记说道:“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的话,全粮液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接下来,兵败如山倒。”
徐长征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国营厂有国营厂的规章制度。
铁饭碗之所以叫铁饭碗,是因为端起来后,谁都不能轻易撼动。
“混日子的都是老职工,拖家带口的全在厂里,这不是简单的思想教育问题,而是真正的烫手山芋。”徐长征并非没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不想得罪太多人。
毕竟饶城县就巴掌大的地方,领导和职工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贸然摔掉一群人的饭碗,会出乱子的。
“我来处理。”
陈俊生掐灭了烟,站起身来:“他们不想干活,有的是人愿意干。”
“您怕得罪人,我不怕。”
陈俊生冷冷清清的说:“谁想躺在我们外销部的功劳簿上当蛀虫,我一巴掌下去,把他屎都打出来。”
徐长征挑眉看向他,心想你小子真是个狠人啊。
……
“晓芸,你发现没有,咱家臭小子有时候是真的很偏心啊。”
此时,回毛家湾的路上,乔书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