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谢危那你要我如何?
谢危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这句话,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先生对学生的询问。
更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让他方寸大乱、束手无策的女人,一种带着纵容、无奈,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被谢危这么一问,郑楚玉眨了眨眼,最后小声道:
郑楚玉先生以后,不可以无缘无故不理人…
无缘无故四个字落在谢危的耳朵里,哭笑不得,但看着少女懵懂茫然的模样,他心中的计较已然消散,只剩下一种认命的情愫。
在她这滴眼泪面前,什么都得让步。
他认了。
谢危好。
得到谢危的承诺,郑楚玉瞬间扬起一抹知足的笑。
谢危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身体,好像刚才那短暂的失态从未发生,只是声音里那刻意维持的清冷,终究是带上了一抹暖意。
谢危坐下。
谢危琴弦断了,换一根便是。
谢危今日,我教你新的指法,莫再分心。
郑楚玉呆呆地坐回原位,看着谢危拿起工具,动作熟练地为她更换琴弦。
他低垂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那层拒人千里的寒冰,好像真的融化了。
她虽然还是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确定谢危真的不生气了,而且,刚才他替她擦眼泪了…
这个认知让刚才的委屈和沉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甜甜的雀跃。
她偷偷看着谢危专注换弦的侧影,唇角不自觉地悄悄弯起。
谢危虽然没有看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重新散发出的、那种阳光般明媚的气息,他紧绷的唇角,也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所以,这场由他单方面发起、因一封信而起的冷战,最终,在她无心的、纯粹的一滴泪和一个眼神下,宣告彻底结束。
谢危输了。
心湖涟漪,再难平静。
败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