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俨你又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
魏俨曲着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梁。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转过身,用流利的胡语与商人交谈。
郑楚玉仰着小脸,怔怔地望着魏俨。
少年一身朱湛锦袍,束发的红绸带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嘴里吐出一串流利又陌生的音节与那乌桓商人交谈,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腔调,偶尔还夹杂着几个短促的笑音。
不仅买下了这顶雪狐毛兜帽,那商人还从箱笼里取出一对镶银的骨哨给他。
魏俨把玩过后十分满意,随手抛了块碎银过去,转身时,正对上郑楚玉盈亮的眼睛。
郑楚玉表兄会说胡语?
魏俨笑了笑,挑眉道:
魏俨怎么,不行?
郑楚玉急急摇头,脸颊因兴奋微微泛红,不禁小声感叹:
郑楚玉表兄好厉害…
魏俨笑容微滞。
——厉害?
他长这么大,听过的评价不少,有议论他身世不光彩的,有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有说他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的。
可‘厉害’这个词,倒是头一回有人用在他身上。
还是个傻乎乎的小丫头。
他垂眸看她,小姑娘仰着脸,眸子里盛着毫不掩饰的崇拜,没有试探,没有嘲讽,望着他的眼神,竟像是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纯粹得不掺半分虚假。
魏俨有些可笑,他伸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魏俨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厉害?
魏俨会几句胡语就算厉害,那会吃饭喝水岂不是更了不起?
郑楚玉捂着被敲了的额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辩解:
郑楚玉可、可我就是觉得厉害嘛…
郑楚玉努了努嘴,似有些不服气他的说法,但又窝窝囊囊地不敢大声反驳。
然而,在郑楚玉低头没看见的时候,魏俨盯着她看了许久,今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下晃出一片碎金,恰似少年此刻怎么都压不住的唇角。
他将一对骨哨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