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再金贵的东西,也没有你自己金贵。
郑楚玉眨了眨眼,长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意,像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魏劭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泫然欲泣的模样,喉头微动,终究还是补了一句:
魏劭记住了吗?
郑楚玉抿了抿唇,乖乖点头。
郑楚玉记住了…表哥。
话音又轻又软,还带着几分未褪的哭腔,糯糯地缠上来,教人耳尖发痒。
魏劭垂眸看她,小姑娘鼻尖还红着,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氤氲在狐裘绒毛间,卷翘的眼睫沾着未干的湿意,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那声表哥叫得极认真,一字一顿,仿佛在舌尖小心滚过几遍才敢吐出来。
——怪惹人怜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魏劭自己都愣了一下。
魏劭嗯。
他低低应了声,唇角却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那笑意太浅,还未及眼底便已消散,快得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
银丝炭在鎏金兽炉里静静燃烧,将寒意隔绝在外。
朱氏坐在主位,魏劭与郑楚玉分坐两侧,紫檀木案几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佳肴,莼菜羹、炙羊肉、蜜渍驼峰、清蒸鱼,还有一碟郑楚玉从未见过的酥酪点心。
朱夫人楚玉啊,别拘谨,就当是自己家。
朱氏亲切着声音说着。
郑楚玉点点头,学着姨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象牙箸去夹面前那碟炙羊肉。
可冻伤的手指仍有些僵硬,象牙箸在她指间微微发颤,几次三番都让鲜嫩的肉片从箸尖滑落。
魏劭原本正垂眸用膳,余光却瞥见她手背上几处紫红的冻疮,在莹白细嫩的肌肤上格外刺目,指节处甚至裂开几道细小的血痕,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忽然抬手,一筷子稳稳夹起那片肉,放进她碗里。
郑楚玉一怔,受宠若惊地抬头,水润的杏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软声道:
郑楚玉谢…谢谢表哥。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意味,魏劭没应声,只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