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奴在看见柴安,眼前一亮,可只看见他一个人回来,又不由得担忧。
琼奴怎么样?
柴安没事了。
他策马到她面前,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柴安人都没事,范良翰会送她们回家。
琼奴仰头看他,眼中的泪光在灯火下闪烁,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弦突然松开,她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柴安隐约预感,闪电般跃下马,在琼奴栽倒之前,慌忙中一把接住她。
怀中人轻得仿佛没有重量,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柴安琼奴…琼奴——
见琼奴晕倒没有反应,柴安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柴安德庆!去找大夫!快——
德庆连忙点头,柴安将琼奴抱上马背,一路疾驰回潘楼。
怀中人偶尔发出痛苦的嘤咛,每一声都让柴安握缰的手更紧一分。
潘楼内,大夫诊断后说是脚踝扭伤、头部轻微撞伤,加上外加风寒发热才晕厥,好生休养便无大碍。
柴安亲自接过药膏,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烛光下,琼奴苍白的脸被镀上一层暖色,长睫在眼下投落浅淡的阴影,因为后脑有伤,只可安静地侧躺着,几绺长发垂散在枕上,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烛光摇曳,柴安蘸了药膏的指尖悬在琼奴后脑的伤口上方,竟有些微微发颤。
他暗自嗤笑,城中突发大火时,他第一反应是冷静思考生财之法;方才在城外收拾那匪徒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在她晕倒的时候,他的心却瞬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