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母亲怀里的小姑娘比最上等的宣纸还白,被不合适的狐裘裹着,发间系着缎带,整个人像刚捏好的新雪堆出来的,像是被冻着了,脸颊又透出点粉。
雪团子,豆沙馅的。
魏劭被自己这个念头噎住。
魏劭母亲。
魏劭拱手行礼,朱氏闻声抬头,见儿子进来,她眼角还带着泪,撑起笑容,热情欢喜地介绍道:
朱夫人仲麟,你来,这是你姨母的遗孤,郑家楚玉,日后,就养在府里了。
母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魏劭的目光辗转又落在母亲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上,微微怔了怔。
确实白得晃眼,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瞧着可怜极了,此刻这双眼睛正怯生生地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朱夫人这呀,是你表哥,快叫人。
说着,朱氏把小姑娘往前推了推。
魏劭更能看得清楚,眉目如刀削般锋利,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小姑娘一双盈亮清澈的眸子,清凌凌地映着灯火,杏眼下泛着青,看得出这一路颠簸,过得并不是很好。
郑楚玉站在魏劭的跟前,少年逆光而立,肩头落满细雪,不苟言笑,像头随时会扑过来的狼,她福了福身子。
郑楚玉楚玉见过表哥…
小姑娘声音小小的,带着南地特有的软糯,比窗外飘的雪还轻,呼出的白雾很快消散在炭火的热气里。
可身上披着的狐裘太大,才刚福身,宽大的狐裘自肩头滑落,委顿于地。
郑楚玉一惊,怕弄脏这华贵的狐裘,急急俯身去拾,抱在怀里,单薄的身子几乎被那厚重的狐裘淹没,她紧紧搂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生怕沾上一丝尘泥。
魏劭眸光微动,他看见小姑娘眼底闪烁的是怕被责骂的惶然。
朱氏见状,心疼道:
朱夫人哎哟,楚玉,快披上,别着凉了!
郑楚玉只是摇头,一面继续收起,一面仍固执地抱着,娇声细语道:
郑楚玉不、不冷的,别弄脏了…
魏劭站在一旁,眉头微蹙。
看着她身形娇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