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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夜尚未反应过来,她已推着他,拐入一处无人之境,还下了禁制。
茯苓单膝跪至他的腿前,掌心抚上他的腿,沿着紧绷的肌理缓缓抚过,指尖轻点几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缓解痉挛。
臣夜呼吸一滞,所有的疼痛过后,都像一种特有的治愈之力如涓涓细流,温柔地冲刷着那些早已愈合却仍在记忆中作痛的伤处。
臣夜心弦紧绷,不是因为疼,而是她的触碰。
她掌心的温度暖得刚刚好,那是在他被打断双腿时,曾渴望过的一只手,能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
茯苓疼就直说。
茯苓装什么硬气?
她垂眸,语气散漫。
臣夜你怎么知道我疼?今日改行当医师了?
臣夜嘴上一如既往的不饶人,但茯苓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罕见的温柔隐忍。
茯苓是啊。
茯苓专治嘴硬的。
臣夜盯着低垂眼睫的茯苓,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冷泉宫看见茯苓。
臣夜你以前,也给我按过一次。
茯苓什么时候?
茯苓我怎么不记得?
茯苓眉梢轻挑,随口一问。
臣夜眸光微黯。
臣夜你没心没肺,自然不记得。
臣夜的目光透过她,好似落在更遥远的过去。
臣夜你刚来冷泉宫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茯苓指尖一顿。
茯苓我那时什么样?
她问得语气随意,掌心却无意识收紧。
臣夜望着她,眼底莫名染上一丝晦暗的笑意。
臣夜像只被雨淋透的雏鸟,连翅膀都忘了怎么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