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长发如瀑,散在肩颈一侧,鬓边的白绒花不翼而飞,她也未在意。
见宋墨起身穿戴,不痛不痒,反观自己,连抬个手臂都懒得不行,仿佛浑身上下所有疼痛的筋脉都被牵动,尤其是肚子那里,酸胀难受得厉害。
她理直气壮道:
窦明.我要热水。
听见窦明开口,宋墨转身,淡淡地回看了她一眼。
窦明蜷躺在被子里,裸露在被沿之上的颈肩,原本应当白嫩玉润的肌肤,现下青一块红一块,爬满点点,深浅不一。
不是没控制好力道,而是他故意弄上的,尤其是那白瓷般的脖颈上那牙印极为显眼。
对上她望来的目光,如水的星眸亮闪着,宋墨晃了晃神,撇过眼,漠然道:
宋墨.没有。
宋墨拢起衣衫一一束起,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
来到账帘之外,背对着停下脚步,陆争陆鸣瞧着宋墨的背影,陆争注意到宋墨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仔细一看,是一朵白绒花。
宋墨手握拳,手背青筋微微凸起,捏揉着绒花,手一扬,便将白绒花扔进了快要燃尽的篝火之中。
宋墨一走,筋疲力尽的窦明有些犯困。
她才不信没热水。
她打赌,宋墨冷脸提热水去了。
窦明浅浅地睡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动静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当瞧见一副士兵装扮的纪咏,单膝跪于榻边,吓了一跳,受惊地抬身后仰,被子下滑了些许,露出更多覆住的朵朵梅花般的红痕。
纪咏.这狗真能咬。
狭长偏妖冶的眸子微微一眯,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莫名让人感受到危险。
窦明.你怎么在这儿?
窦明.这可是军营。
纪咏.我不在这儿,你还想做将军夫人?
乍一听好似询问,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讥讽。
窦明娇慵躺下,抚了抚肩前的长发,悠悠还击道:
窦明.也不是不行。
窦明.将军夫人也威风,荣华富贵一辈子。
纪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