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京城热闹繁华，行人川流不息。
角丽谯从百晓堂出来，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李莲花跟在她的身后，隔着数步之远。
李莲花的目光停留在她单薄的身影上，难以挪开分毫，不禁想起十几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走在姑苏城，恰好看见卖糖葫芦的，和当年一样，买了一串糖葫芦。
他不知道角丽谯有没有看到他写的那封信，但他知道，她看到金榜，一定会去百晓堂，问个清楚。
从角丽谯离开百晓堂，李莲花一路跟着，感知到她情绪不佳，没有上前，陪她一直走，一直走。
红色本该张扬而又热烈，如水的夜色下，却莫名显得冰冷沉寂。
突然，角丽谯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怔然在原地的李莲花。
李莲花猝不及防地顿住脚步，迟滞了片刻后回了回神，他微笑着走上前，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她，角丽谯却没接。
角丽谯怎么，把我当小孩儿？
李莲花不想吃糖葫芦，那不如去吃奶糕。
他的声音很柔，眼里染着几分笑意，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
角丽谯没有搭话，转过了身，继续走着，这次李莲花不再跟在身后，而是走上了前，一只手拿着那串糖葫芦，一只手伸出覆在她的手腕，慢慢往下，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像寻常夫妻那般牵手走在街上，总能吸引到来来往往的视线，李莲花将糖葫芦送到她嘴边，角丽谯垂眸瞧了一眼裹着糖壳的糖葫芦，很是漂亮，抬头与李莲花目光相对，触及他眼中的期待和宠溺，失神了一瞬。
十年前，十年后，似乎不同了，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容貌有了变化，但眼神还是那样的眼神。
角丽谯略一低头，咬下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李莲花唇边扬起的弧度更深，自己也咬了一颗。
这十年里，他很少吃糖葫芦，记得有一次出诊回家的路上，看见了卖糖葫芦的，情不自禁地买了一串，可吃下第一口就觉得那味道是不一样的，剩下的便再也没吃。
现在再吃，好像又跟十年前一样好吃了。
一深蓝一艳红的身影漫无目的地并肩走着，长发垂覆如丝般顺滑，连各自后压的发带和珠链都显得般配。
小巷内，远离了外面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