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对那斯人已逝的灵牌说。
尤芳吟恭敬一礼,转身走向踏凳,刚才抬脚几步,头晕目眩地身形一晃。
吕显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离得近的车夫先扶住了她,尤芳吟也靠扶着马车稳住身形。
尤芳吟如今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心,吕显劝说道:
“你不眠不休地守灵这么多天,接下来又要长途跋涉,你的身体吃不消,不如好好休息一日再说。”
尤芳吟慢慢站直了身,坚挺的背影如雪中寒梅,柔弱削瘦却倔强清冷,吕显有些诧异地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几分燕兰的影子。
“可是先生…”
吕显回了回神,尤芳吟并没有回头,而是直直地望着前方,他亦看不清她的神情。
“…芳吟睡不着啊。”
颤抖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哽咽,充满无助,犹如浮萍,无处可依。
吕显面上平和的伪装下,那颗感同身受的心颤了颤,眼眶忽然一湿。
纷乱的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尤芳吟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进了马车。
吕显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的远去,而尤芳吟坐在马车上,强忍着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庞滑落,滴在怀里的灵牌上。
“夫人…”
“芳吟带你回家了。”
记得她们曾已经想象过,如果有一天,离开皇宫,要去哪里。
姑娘说,想回家。
姑娘忖度着孩子的身量,偷偷做了一箱子的衣裳,却没办法送出去,哪怕铁定过了个子,不合适的,又舍不得扔,存着存着,便有了满满一大箱子。
往昔回忆浮现脑海,想起姑娘缝制衣裳时,嘴角噙着温柔幸福的笑,尤芳吟脸上已经挂满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