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大堂挂钟的秒针刚刚蹭过十二点半。
许嘉柔扯着黏在背上的衬衫后摆,恨不得把整桶冰水浇在头上。
十月中旬的秋老虎闷得人发慌,餐厅冷气在她踏出玻璃门的瞬间就被湿热空气吞没。
哐当——
空咖啡杯在垃圾桶里撞出回响。
许嘉柔在洗手池前掬起一捧凉水,指尖发狠地搓着领口的污渍,直到锁骨被蹭得发红也没能完全将衬衫洗干净。
她无奈走出洗手间,突然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带着消毒水味的胸膛。
“唔——”
好痛!
许嘉柔捂着额头,踉跄着后仰了半步,后腰被稳稳托住。
“你外套呢?”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喉结在她扬起的视线里滚动。
她堪堪站稳,抬头见人是陆程远。
许嘉柔有些惊讶,又突然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汗水,一手湿淋,“天气这么热,穿什么外套?”
陆程远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在她疑惑的眼光下,他将视线缓缓往下移。
许嘉柔顺着他骤然暗下去的目光低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着皮肤,浸水的衣料成了透视装,甚至能看见胸口洇开的粉樱色内衣蕾丝边缘。
“见鬼!”她慌忙捂住胸口,尾音却颤得不成调。
陆程远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镜腿折叠时发出"咔"的轻响,“许老师确定要这样回办公室?”
许嘉柔死死环抱着双臂挡在胸前,后槽牙咬得发酸。
谁能料到这破衬衫遇水即溶,活脱脱是某宝九块九包邮的残次品!
她此刻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钟前,把那个斩钉截铁拒绝去医务室的自己掐死。
“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医务室有吹风机。”陆程远已经脱下白大褂,带着体温的布料突然笼罩下来。
医用洗涤剂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侵入鼻腔,领口擦过她裸露的后脖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叮——
楼道间的电梯提示音突然打破死寂,见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许嘉柔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扎进白大褂里,纽扣磕到牙齿的瞬间,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笑:“别咬,这件很贵。”
……
医务室的值班办公室里,小叶正捏着酒精棉球,仔细擦拭着陆程远的电脑键盘。
听到门轴转动的声响,她猛地抬头,睫毛膏结块的眼睫颤了颤,视线死死黏在许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