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硕大树木盘亘在此,庇佑着苍部,我听说他们上贡的桃果便是来自于此树。
偶而日头毒辣,我会躺在树下休憩,每每靠近,都觉得心神俱宁,疲惫全消,大概是真的神树吧。
次年帮助苍部农收,有幸见到他们祭祀神树的场景,我仿佛听见神树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解,难道我忙昏头了?
待到农收结束,我坐在树下吹篪,回头时,看见神树在伸懒腰,应该是在伸懒腰吧,毕竟枝条都舒展开了,看来祂真的是活的。
想想,我决定跟祂打个招呼。
“我是伯邑考。”
等了会儿,没有动静,想来神树不屑与凡人相交,不知道我准备些东西上贡,祂愿不愿意理睬我。
谁知,我正要离开时,听见一道清晰且动听的女声,她说:“我叫素月。”
真好听。
像远处流淌的河水撞击石台,发出的叮咚鸣泉,像父亲送的新琴,弹奏出的曼妙音乐,是听过就不会忘的动人天籁。
我很快从苍部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空去见她,偶而闲暇,还会想起她。
直到一夜月圆,我看见她乘着月色靠近,那一瞬,心跳如雷,我发誓,这辈子没听过自己这么快的心跳。
我们相处了很久,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我知道她不是人,但心动,只需要一眼,从此,每每见她,心跳便不受控制。
她还跟随父亲学占卜耆卦,她帮着改良西岐的麦种农桑,她在朝歌强制征高额农税时,送来神物帮忙。
父亲和西岐子民感激她,我却只觉得伤感无力。
她神通广大,她寿命悠长,她不染尘埃,天上人,本不该受这凡尘俗世的枷锁所扰,却因为我插手人间事。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朝歌,她选择留在那里养伤,这样也好,我又多了一个来朝歌探望的理由。
过去几年,发儿看她的眼神一变再变,我心底酸涩,却很清楚,明月再是高悬天边,流露的那一点月色,也足以令人痴迷动心。发儿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那些还未曾直白袒露、深藏心底的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一阵子,我心里憋闷的不行,迫切的想要见她一面,幸好我来了。
良宵苦短,耳鬓厮磨,我们约定发儿回家后,就成婚。
后来发生许多事,我明悟,那样的美景,并不独属一人,我也不愿禁锢她半分。
对此我和发儿看得很开。
世事无常,这份约定等待了许久,才在西岐诸多先祖的灵位下得到见证,那时我与发儿满心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