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有。”奶奶说完，便又转身去忙了。
曾文杰也看向穆清扬的碗，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说话。
穆清扬缓缓夹起了碗里的荷包蛋，轻轻咬了一口，溏心蛋，里面的蛋黄顺着豁口一下流淌了出来。
然后，她的眼泪也就跟着掉了出来。
曾文杰装作没看到，默默低头吃粉。
吃完了粉，放下筷子之后，曾文杰擦了擦嘴，下意识就要去兜里摸烟，但刚按住烟盒，便怂兮兮地收回了手来。
他抽烟的话，奶奶估计也就说两句，但这事儿要让爷爷知道，那肯定逃不掉一顿毒打！
穆清扬也吃完了自己的粉，眼睛红红的，还残留着泪花。
“咋个了哟？”奶奶回来收碗筷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估计是被辣哭了吧，哈哈……”曾文杰没心没肺地笑。
奶奶便道：“下次我少放点辣子。”
穆清扬抬手抹了抹眼角，说道：“没事的，好吃，味道特别好！”
奶奶笑道：“我该去准备晚饭了，你带小穆去屋里烤火，今天来了贵客，要做个八大碗。”
奶奶所说的八大碗，是办高规格酒席才有的一道菜，一个大碗，底下铺满卤蛋，然后再铺一层扣肉，扣肉上面再铺一层排骨，排骨上面铺蛋饺……一层一层下来，总共铺满八层才算完成。
“八大碗不是要提前准备吗？”曾文杰问道。
“前天才有人办酒，我去帮忙做菜，剩下点菜被我拿回来了，刚好可以做。”奶奶高兴地说道，频频打量穆清扬。
穆清扬觉得奶奶的笑容里像加了蜂蜜一样，又暖又甜。
曾文杰对穆清扬打了个响指，道：“跟我来，带你去烤火。”
火盆是一个四脚木架，中间镂空，然后将一口铁锅状的玩意儿架上边，就在里面烧炭火取暖，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
“乡下都是木板凳和椅子，没有沙发哈，能习惯不？”曾文杰问道。
“没关系，我习惯的。”穆清扬急忙回应道。
曾文杰拉着她的手放到火边来，不得不说，小穆同学这小手是真滑溜，捏着也软乎乎的，皮肤弹性极好。
“我刚才没忍住。”穆清扬望着燃烧着的炭火，语气略显几分萧索。
“那有什么关系？为亲人掉眼泪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曾文杰搓着她有点凉的小手，平静道。
“荷包蛋真好吃。”穆清扬轻声道。
“不要老去躲着，该面对还是得面对的。放心吧，我奶奶喜欢你得很，以后会给你做很多荷包蛋吃的。